我在我的房间里面看见了一丝儿的白色,不知道是什么,只知道在看的时候会产生莫名的兴奋。这根白色的线在墙与天花板的交接处,颜色和形态完美得无法挑剔,使我沉迷欣赏而无法自拔,但是每当我看见它时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。
这根线貌似在生长,一天比一天变长,还会时不时地分岔。它长的越来越密集。
我越来越兴奋。卧在柔软的被窝中拥抱并爱抚着毛绒玩具;在北极熊的怀里躺着,有白猫在身上爬着、蹭着;幻想着坠入大海后驾着狂风拥抱白云。
同时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。床单下有着几把匕首,毛绒玩具中放置着钉子;北极熊等着我过去,猫在坏笑中舔了舔锋利的爪子;海中的剑鱼竖起长剑迎接着我。
现在这一条线已经漫满了我房间的所有表面,颇有些榕树独木成林的感觉,只不过更密集,屋内只剩下了白色。原本繁忙的我放弃了一切的忙碌,转而陶醉于这一根线。心中曾经那不祥的预感虽然时隐时现,但是略微模糊了。
我的身体开始出现了一些问题,先是在起床后四肢乏力,继而是头重脚轻并且眼球开始胀痛。忙着迷醉于这根线的我无暇前往医院,于是问题接踵而来,胯部开始剧痛,肩部在稍稍活动后便有散架的感觉,在稍稍活动后我的心脏也急促地跳动。我仍旧不以为然,额窦开始有疼痛感,耳朵里面经常出现激烈的爆鸣声,牙齿松松垮垮并在相遇时疼痛,后脑勺的里面像是有人在扽,身体上静脉血管中的瓣膜时常出现错误以至于血液可能倒流。
我开始恐惧,但是仍旧放不下这根白色的线。都说人在濒死的时候会明白很多事,但是好像在我这里失效了。
毫无争议地我最终死了,死的那一刹那我的房间变回了原本的模样。
2017.7.18